老人眉头越皱越紧:“402的住户就没搬过……但我怎么没听说那人有个女儿?”

    奚泠只是微笑着道谢,  并没有多说。

    看奚泠想走,那老人突然出声叫住她:“等等,女娃子。你是不是认错人了?”

    奚泠停步,  有些好奇地问: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
    老人手中的蒲扇摇了又摇,表情有些厌烦。

    “前段时间这里来了个男人,据说是她前夫。往她门口一堵,拉都拉不走,  逢人就说她道德有失。”

    对于老人口中的男人,  奚泠并没有印象,  但她听得很认真。

    她垂眸:“没有证据,这怎么能信?”

    老人斩钉截铁:“有证据。转账记录,聊天记录,  到处都在传那女人背地里同时吊着好几个男人。”

    “还说她当初是因为陷害同事不成被发现,  才丢掉了舞蹈团的工作。”

    各类传言甚嚣尘上,谁会去管其中真假?

    “那男人在这里闹了好久,还跟那女人吵了好几架。警察一来就安分了,  说是个人恩怨,  警察一走又开始闹。”

    老人唾了口,  才继续讲。

    “我看就是狗咬狗,  都不是什么好东西。我看你干干净净的,怕不是认错了人?”

    奚泠再度道谢,只说自己去确认一下,  转身上了楼。

    她心里清楚,这绝不是什么巧合。

    没有利益谁会去做这种事?而且还来得这么突然。

    毁掉她引以为豪的名声,  戳穿她苦心经营的假象,  再将她最不愿看到的事情悉数奉上。

    对那个女人来说,  这无异于是在诛心。

    难怪她突然没了动静,  原来是被这些事情折磨得无暇顾及。

    而有理由做这一切的,奚泠只能想到叶辞柯。

    难怪叶辞柯突然让宁岚接手她的工作室,应该也是怀疑有人泄露了她的个人信息。

    工作室被大刀阔斧整顿了一番后,确实比从前严密了许多,效率也高了不少。

    叶辞柯对自己人从来都很温柔,也很好说话,哪怕生气了也只是动动嘴皮子。

    眼下的手段倒是与她的风格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她在看不到的地方,悄悄出手,要将令心上人惶恐不安的根源彻底截断。

    理清思路后,奚泠只觉得心满意足,叶辞柯在护着自己唉,还替自己出头!

    叶辞柯真好!

    她揣着这份愉悦的心情,敲响了面前的门。

    门上的猫眼似乎闪了闪,奚泠摘下了口罩,走廊里的光线充沛,足以让里面的人看清楚自己是谁。

    没过多久,门开了。

    是个半老的女人。岁月在她脸上留下深刻的法令纹,盘起的发丝间间隐约可见几缕白发。

    她的皮肤暗沉松弛,眼底还有遮不住的青色,更添了几分憔悴。

    熟悉又陌生。

    奚泠往她面前一站,才发现当初仰头才能看见脸的女人,而今比自己还矮上几分。

    仿佛没看见奚泠眼中的打量,女人拢了拢鬓发,露出一个嘲讽的笑。

    “奚泠,你居然自己回来了?是叶辞柯不要你了吗?”

    声音是惯常的尖酸刻薄。

    曾经奚泠会因为无法接受这句话里假设而崩溃到不能自控,现在却能心平气和地抬眼,与女人对视。

    叶辞柯,是她的软肋,也是她的盔甲。

    奚泠直接道:“那倒没有,她今天早上还在给我做早饭,昨天还给我熬了醒酒汤。”

    没料到奚泠会给出这样的回答,女人嘴角的笑容一僵。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

    “小时候你都是亲自来抓我的,怎么突然开始请人了?”

    女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奚泠打断。

    她抬了抬下巴,满脸倨傲:“你是我的唯一监护人,反过来你老了,不也是只能依靠我了吗?”

    “你再说一次?!”

    女人被成功激怒,可是扬起的手还没落下,就被奚泠攥住。

    她蹙着眉,故作担忧,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,直直地把女人的手往下压。

    “妈妈,你的精神状况似乎有些不正常,我真的很担心。需要我送你去精神病院吗?”

    女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,大声反驳:“你不能!”

    “你老了,失去了判断力,有没有生病,不全凭我怎么说?你的名声都这样了,除了我还会有谁在意你?”

    奚泠接着不紧不慢地补充:“都是家务事,别人怎么管得着呢?”

    仿佛被话里的恶意吓到,女人的肩膀颤了颤。

    她想起了不久前辗转打通的一个电话,手机那头的alpha也是如此轻描淡写地和她说话。

    “你也只敢打打电话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?我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,你身败名裂又与我有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“个人恩怨,别人怎么管得着呢。”

    “也别动那些歪心思,你不会以为自己能和季家作对吧?”

    回忆里的声音和奚泠的声音渐渐重合,她近乎是声嘶力竭地吼道。

    “你和叶辞柯一样恶毒!我真是白养你了!”

    奚泠敛了表情,向来温柔的眼底此刻凝结了寒霜。

    “养我?”

    “你从来没把我当女儿看过,在你眼里,我不过是能够被随意摆弄的玩偶。我不过是把你对我做过的事如数奉还,你怎么就生气了呢?”

    奚泠松开手,主动往前,却把女人逼得倒退了好几步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还敢对我下手吗?嗯?”

    女人颤抖着嘴皮,根本没注意身后,一脚踩滑,“咚”的声摔倒在地。

    见此,奚泠扯出一抹冷笑:“你也只敢挑软柿子捏了。”

    “奚泠!!”

    刺耳的嘶叫声响起,仿佛昭示着女人的崩溃。

    奚泠神色漠然,手指抵着唇。

    “嘘,别让邻居听到了,万一他们也觉得你精神有问题,岂不是更说不清了?”

    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鹅,女人霎时安静下来,只是仍旧急急地喘着气,脸色惨白,像是下一秒就能厥过去。

    奚泠懒得理,自顾自地从包里拿出一双舞鞋。

    这双舞鞋很是老旧,布满了痕迹,是她当初从家里带出来的东西。也是唯一留在她身边的旧物。

    跳舞已经成了本能,镌刻在她生命里,她对此深爱又痛恨着。她妄图反抗,却又无法割舍。

    可如果是为叶辞柯起舞,她心甘情愿。

    奚泠弯腰,轻轻把这双舞鞋放下:“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,但我原谅自己了。”

    话音落,她转身离开,没再回头一眼。

    飞机落地时已经是傍晚,b市居然下起了雨。

    奚泠从vip专属通道出来,开始考虑自己是喊车,还是打电话让叶辞柯来接。

    但没纠结多久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奚奚,这边。”

    她顺着声音望过去,才发现箫湘站在不远处,正朝自己挥手、

    奚泠走到箫湘身边,就听她解释道:“叶辞柯说下雨了,让我来接你。”

    奚泠歪了歪头,她清楚地记得,自己的行程没有告诉过任何人。

    很明显,叶辞柯调查了自己的去向。她撒的那一个“小谎”又暴露了。

    但她没多问,只是自然地坐进车里,柔声道: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随后就开始扒着车窗看风景,表情还挺专注。

    见奚泠一言不发,箫湘还以为她在生气。

    毕竟叶辞柯没打招呼就把她的行踪查了个清清楚楚。

    箫湘干巴巴地解释:“叶辞柯调查你的去向也并非有意,她只是关心你……”

    没想到奚泠矜持地颔首:“当然,她最心疼我了。”

    语气很是骄傲,像是恨不得直接把狗粮炫箫湘嘴里。

    箫湘:……

    车窗外是烟雨朦胧的街景,一间小小的花店因为门前艳红如火的玫瑰,在其中格外显眼。

    像是一团团焰火。

    奚泠蓦然出声:“就在这里停,你告诉叶辞柯,我半小时后就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箫湘迟疑片刻,还是打了方向盘靠边停车,并贴心地递上一把伞:“外面还在下雨。”

    奚泠摇摇头拒绝了箫湘的好心。

    “不用,你去忙吧。”

    等车停稳了,她踩上马路沿,径直朝花店走去。

    花店比较小,店铺里面放不下,店家就把不少新鲜的花摆到了外面。

    各色的玫瑰和康乃馨,香气浓郁的百合,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。

    “老板,来一束玫瑰。”

    花店的老板走出来挑了十几朵含苞欲放的玫瑰花,动作利落地包好递给奚泠。

    还多问了一句:“送人的吗?”

    奚泠眼睛弯成月牙,大方地回答:“是的,带回去哄哄我的心上人。”

    她抱了满怀的玫瑰,不撑伞也不避风雨,走在行人稀疏的街道上,任由淅沥沥的雨丝沾湿头发,浸透衣服。

    甚至路过一个小水坑时还故意凑上去,趁着四下无人时踩了一脚,水珠溅至小腿和裙摆,人却抿嘴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像是一只自由自在的小猫。

    淋了一路的雨,湿漉漉的小猫总算到了家。还在玄关抖了抖身上的水,才赤着脚走进客厅。

    奚泠将玫瑰插进花瓶里,转身时毫不意外地看见了懒懒靠着吧台的叶辞柯。

    她抬脚走来,路过沙发时顺手捎了件毛毯。

    一伸手将奚泠从上到下裹了个严实,随口问:“什么事这么高兴?”

    “我到家了。”

    奚泠粲然一笑,哪怕雨水还挂在脸上,沾湿的头发一绺一绺地贴着皮肤。

    再怎么狼狈,她也是真真切切地欣喜着,好像“到家了”是什么天大的喜事。

    叶辞柯被这笑容晃得一顿,差点忘了自己想干嘛。

    反应过来后又迭声催促:“快去洗澡换衣服,感冒了怎么办?”

    奚泠抬起尚带着水珠的手,动作极快地在叶辞柯干净的衣服上按了一下,留下个爪印。

    特别显眼。

    她这才满意地笑起来,一溜烟地跑进了浴室。

    叶辞柯无可奈何地跟上去,替某只粗心大意的猫找好了换洗的衣服,送到浴室门口。

    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叩门,居然叩开了一小道缝——门没关紧。

    “奚泠?”

    门里老半天没有回应,叶辞柯有些担心,索性直接推开。

    奚泠站在镜子前,听到动静后转头望过来。

    她还没换掉身上的湿衣服,只解开了后背的绑带蝴蝶结。

    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,张嘴轻轻呼出一口气。

    她颤着声线:“叶辞柯……我发热期好像快到了,你是不是要把我丢出去了?”

    叶辞柯心脏猛地一跳,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。

    丢出去这种话,当然是开玩笑。她怎么可能这样对自己的oga。

    奚泠说完就提起被雨水打湿的裙摆,露出点雪白修长的大腿,抬眸时一双眼睛潋滟多情。

    然后往前走了一步,毫不意外地因为腿软无力控制不住平衡,猛地趔趄了一下。

    幸好叶辞柯反应及时,将她揽进怀里。

    她仰着脸,用一双水淋淋又无辜至极的眼睛望着人。

    还要委委屈屈地撒娇:“我前天才送了你生日礼物,今天还给你带了漂亮的玫瑰花,你就宽限一下嘛~别丢我出去。”

    说这话时,手还勾着叶辞柯的脖颈不放,湿润的布料也与她相贴,洇透了一大片衣服。

    她在她耳边呵气如兰:“你把我关起来也行,可我湿透了,你不来帮帮我吗?”

    叶辞柯凝眸,这猫前天还诉说着缱绻的爱意,现在就开始大胆地讨欢。

    小猫最擅长诱惑人,而她好像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。

    经过漫长的消耗,她的自制力已经所剩无几了。

    她能精准地从各种气味中分辨出奚泠的香味,随之而来的还有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。

    因为高达98匹配度的信息素,她的易感期会逐渐与奚泠的发热期同步。

    她的身体正在为捕捉oga做准备,不用太认真,就能看清从奚泠身上滑落的水珠,和水珠淌过的、白皙无暇的每一寸皮肤。

    怀中人好似熟透的果实,散发出香甜的气息,诱人去采撷。

    叶辞柯脑海里霎时闪过自己之前给秦寸雪发的话——

    [没结婚就先标记,那还是人吗?]

    她应该恪守底线,可手却很诚实地将奚泠抱紧,西瓜汽水的香气迅速弥漫开来,占领整间浴室。

    叶辞柯彻底放弃抵抗,让自己沉入易感期汹涌而至的情动中。

    她突然不想做人了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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